坐壁上观者

【钟桃】国泰民安

是这位老师@奕者云矣 为海灯节庆贺的作品,我代发一下。

  这片大海是橙红色的,它广阔无垠,仿佛蔓延到天际。橙黄色的光毫无保留的倾洒在海面上,使得无垠的大海变得通透、明亮,宛如一块硕大的琥珀般。散发出迷人的色彩。

  不过这繁杂的辞藻可不会出现在它的脑海当中,小飞虫仅是本能的觉得这大海里蕴含着一股子特殊的东西,一股子只要喝上一口,便会对自身产生莫大好处的东西。

  视线渐渐拉近,小飞虫眼中的大海也在不断地放大,可就在小飞虫马上就要触碰到这如琥珀般橙红色的大海时。刺眼的火红色光芒突然毫无征兆的替代了橙红色,与此同时,小飞虫只觉得浑身一痛,下一刻,便化作一缕青烟,随风飘散了。

   “喂!你怎么了?怎么连小虫都快飞到茶碗中了都没有察觉?”一道清脆伶俐的声音从近处传来。

  托着茶碗的男人微微一怔,下意识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,却见一名身着白色孝服的少女正一边甩着还在冒着火苗的右手手指,一边用一种极为关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。这关切的目光不像是头一次,好似男人经常这么发呆一样。

   “咳咳。”男人放下已经冰凉的茶碗,手握成拳轻掩着嘴。

  “堂主怎么如此神速?”男人的声音干干的,似觉得有些尴尬

  少女拉开椅子,“呼”的一下坐了上去,俏脸前探到男人近前,浓重的草木灰味扑进男人的鼻腔,男人微微的皱了皱眉。

     “略!!……”少女熟练的做了个鬼脸

  趁男人还未从那发呆中清醒完全,少女两只不安分的小手已是迅速的扶住男人左右两侧的脸颊,并顺势往里一推,男人的脸瞬间被挤成了猪头。

  “堂…胡……胡桃!”男人变了调的声音从“猪头”中传出。

  被称作胡桃的少女立即松开了手,“咯咯咯”的发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,逃也似的闪到了远处。

  男人揉了揉刚被搓成猪头的脸颊,看着笑的花枝乱颤且一脸得逞样的胡桃,这才总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,便也没有追责胡桃“不敬仙师”的罪状。

  “钟离客卿,这是又在怀古了?”胡桃压低声调问道。

   “皆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事罢了。”被称作钟离的男人强作平静的答道。

  有道是每逢佳节倍思亲,胡桃自是听出了钟离话中的不自然,便没有再继续提及此事,又说道:“今年海灯节祭祖,我不但祭奠了往生堂的列祖列宗,还顺道祭奠了许多故去的仙人和英雄。”

  说着,胡桃蹦蹦跳跳的邀功似的又靠到了钟离身边,一副“快夸我!我棒不棒?!”的模样

  可是胡桃没有注意的是,她这番话无疑又是导向了钟离怀古的事情,但这也怪不得她,毕竟像她一样能够如此看淡生死之事的人,可谓世所罕见。

  钟离静静的看着胡桃,嘴角翘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,抬起手揉了揉胡桃的头,鼓励道:“胡堂主做事真是越来越周到了,此幸事也。”

  得了夸奖的胡桃满意的搂住钟离的右胳膊,使劲的蹭了蹭,似是有意般的将钟离整齐笔挺的着装蹭的皱起一道道的褶子。白嫩纤细的青葱玉指戳进钟离的右脸,压出一个小小的浅洞。

  “今天可是海灯节!你不许这样低落着,给本堂主开心起来。”胡桃两边脸颊鼓起,嘟起着粉嫩的唇瓣,气鼓鼓的娇声道。

  不等钟离回应,胡桃已是率先松开了手,飞也似地跑向二楼去了。兴许是害怕钟离多想,胡桃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喊道:“我去洗个澡,不许偷看哦!”

  钟离愣愣的看着那道跑得飞快的倩影,不禁“噗嗤”笑出了声,她还是那样的古灵精怪、思绪跳脱。

  钟离看了一眼桌上茶碗中早已冷掉的千年古树茶,抬手将茶水淋在了茶台上的陶瓷貔貅上。貔貅有着招财进宝、转运旺运、辟邪化灾的寓意。

  斟上一盏新茶,钟离徐徐的将茶碗抬至眼前,深邃如古井般的眸光落在那沸升起的袅袅白烟上,他双唇轻起,不自禁道:“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少年游。”

——

  几炷香的功夫过后,胡桃带着一身的水气从二楼缓步走下,此时的她,已是换下了那身祭祖用的白色孝服。平时扎紧的双马尾也放了下来,栗色的长发如瀑般披在身后。她上身着一件圆领的大红色针织毛衣,下身穿一只棕白相间的格子短裙,一双厚底的黑色保暖丝袜将少女纤细笔直的双腿完美的勾勒了出来,脚上蹬着一双纯白色的运动鞋。

  如此高色彩对比的穿衣风格,使得平时显得有些老成的胡桃,洋溢出了蓬勃的青春与活力。

  少女一蹦一跳的快步走向茶桌,在钟离的身旁坐下,什么也不说,期冀的盯着钟离古铜色的眼瞳。

  钟离已是重新收拾好了情绪。不过这样一直被盯着,论谁都会觉得不自然。

  钟离偏了偏头,脸上有些异样:“堂主这是哪般?”

  胡桃似乎就是在等着钟离这番话般,紧接着他的话问道:“曾多有人问起海灯节应当如何度过,观古之史实今之所为,不过祭英雄、看烟花、放霄灯尔。客卿可知晓?”

  “自是知晓。”钟离道。

  “那么这祭英雄一项已过,客卿有何打算?”胡桃眨巴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,话语中带上了几分俏皮

  钟离似乎知道了胡桃想干什么,他扭过头来似笑非笑的对上胡桃的眼睛:“那么堂主以为,这璃月何处是为看烟花、放霄灯之佳所?”

  听到钟离的话,胡桃的嘴角有些抑制不住的上扬起来:“既然客卿这么问了,那么本堂主自是不能耽搁,只是这璃月看烟花、放霄灯之佳所,本堂主以为,非那天衡山顶不可。”

  毫无预兆的,钟离“嚯”的一下站起身,在胡桃不解的目光中走到她的身后,双手轻轻的捂住了她的眼睛。

  “钟离…你……”

  胡桃的俏脸一下子刷上了一层红晕,她双手下意识的就要去抓钟离的手。

  可就在这时,柔和的金光突然从钟离的身上散发出来,金光转瞬即逝,钟离在胡桃的手将碰到他的手前,率先松开了放在胡桃双眼上的手——

  没有了障碍物的遮挡,胡桃眼前的景象完整的呈现了出来,只是这一眼看去,正欲嗔叱钟离的胡桃便呆愣住了,她的嘴巴下意识的缓缓张大,震惊之色溢于言表。

  只见,在夜晚的临海处,一座灯火辉煌的城市傲然屹立,无数五彩斑斓的烟花从城市各处冲上天空,绽放出绚丽的色彩。数不清的宵灯高低不一的布满城市上方的夜空,如点点星辰般与皓月竞相辉映;怒而争辉。

  这番景象胡桃自是看到过很多次,只是这样上一刻眼前还是在往生堂的茶室,下一瞬便转换成这壮丽的璃月港夜景的方式,不论是谁,想必都会觉得十分震撼。

  “堂主所选之地,果真不错。”钟离悠悠的声音从胡桃身后缓缓传出。

  在经过了短暂的震撼之后,胡桃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,她突然跳起并转身面向背后的钟离,趁着钟离没有防备,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。

  “嘿嘿……没想到你还是挺会的嘛。”

  胡桃一脸坏笑的看着钟离。

  钟离被胡桃的“突然袭击”搞得有些发愣,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做些什么。

  胡桃从一旁的树林中翻出已是提前准备好的宵灯,并在空地上将宵灯组装好。这宵灯是胡桃特意找人定制的,宵灯的四个面分别印着梅花和岩元素的标志

  “嘿!快过来一起放宵灯!”

  胡桃对还在发愣的钟离招了招手。

  钟离还在回忆着刚才胡桃亲他时,脸颊上那奇妙的触感,这么一叫,才回过神来。他展颜一笑,走向胡桃。

  两人共同托着宵灯的两边,胡桃伸手打了一个响指,那宵灯中间的燃料随着这声响指落下,竟是自己燃烧了起来。

  胡桃冲钟离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,那笑容动人心魄。

  “你才学渊博,不来说几句祝福的话?”

  “我看堂主似乎已是准备好了说辞,不如堂主先说吧。”

  宵灯中橙黄色的火光映照着钟离的眼瞳,反射出柔和的暖色调微光

  胡桃也没有再推辞,她注视着宵灯中的火光,俏皮的说道:“我希望来年能有吃不完的水煮鱼和虾饺,也希望某人能够开点窍……”说到后半段,胡桃有意无意的瞥了钟离一眼

  钟离自是察觉到了胡桃的一瞥,他露出一弯神秘的微笑,道:“愿百姓永安,愿邪魔尽除,愿心想事成,愿万世太平。”说到此,钟离似是有意顿了一下,他将目光从宵灯上移开,直直的看向胡桃。

  “愿有情人终成眷属。”

  这下轮到胡桃愣住了,钟离恶趣味的欣赏着胡桃的神情,笑呵呵的放飞了宵灯。

  宵灯和各处刚被放飞的宵灯一起,飞入苍穹,融入“星辰”。

  钟离一步一步的走到胡桃的身前,双臂张开,将她搂入了怀中。平时顶天立地的她,竟是这么的瘦小柔软,感受着怀中的触感,他这样想着。

  胡桃已是闭上了双眼,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。

  钟离低下头,分拨开胡桃额上的秀发,看着那白皙光滑的额头,他又低了低头——

  胡桃像是触电般的浑身一颤,这一颤的来源是额头上的触感。

  此时,一颗巨大的烟花恰好在距离玉衡山顶的不远处炸开,绚丽的金色照亮了玉恒山顶,时间也仿佛定格在了此刻。

  这一幕,想必定时一幅幸福的画卷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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